望舒城的气氛忽然变得有点紧张，军舰开出船坞四处巡视着附近海域。
“听说是人鱼族又有异动了。”
“难道停歇了几十年的战争又要开始了？”
“谁知道呢！不过现在早已今非昔比，咱们埃尔德斯帝国的海军拥有的钢铁战舰也是人族中最强的，应该足够保护海岸线了吧。”
“最后能打赢又怎么样？沿海还不是被打残了，我们又打不到深海去。唉，不知道哪个沿海城市会被首先袭击，但愿不是我们望舒城。”
这天下午，老所长亲眼视察了动物实验的过程。
“罗德，现在你们还要多做点动物实验好好研究，招募参与实验的志愿者可没有这么简单。”
“现在已经不是那种野蛮、无知的时代了，不可能随便抓些乞丐、囚徒来参与实验。不然有人告到陛下那里，陛下定然会问责议会，你们再耐心等上几天。”
罗德可以看出老所长有些焦躁不安，不然没理由昨天刚看过的东西今天要再次确认。
所以，罗德大胆地说道。
“所长你放心，我们也不是那种科学狂人。没有相应的觉悟的人你带来了，我也不会让他使用坍塌液的。”
“不过动物实验已经没有太大的必要了。您也看到了，陆生动物能在水中存活二十分钟，这说明坍塌液对动物是有效果的。”
“它的原理是让皮肤在水中吸收氧气，让氧气能通过皮肤、血液输送到人体全身。”
“这和我们现在的呼吸是有所不同的，到底是需要维持呼吸让血液保持活性，还是不需要做出呼吸的运动就能汲取到氧气，从皮肤与水接触得来的氧气又是否能满足人体消耗？许许多多的问题都是需要有人亲身体验才能得到答案的。”
“只有生存本能的动物无论如何无法回答我们的问题，所以实验才进入了瓶颈。”
“您也看到了，动物们并没有对坍塌液产生排斥反应，这说明使用它是安全的。所以我有个提议，我志愿做第一个试用者。”
莱柯惊呆了，他睁大眼睛瞪着罗德急道：“你疯了！”
“这！”就连老所长也有些吓到了。
莱柯急忙插话道：“动物和人体的纤细程度不同，能用于动物的，人体未必能适应。再说就算药剂没有致命的毒素，但也不排除有微量毒素会影响人体的机能，缩减使用者的寿命。所以我们才需要不怕死的人来参与实验，进行改良！所长，不能答应这个疯子！”
但这次，罗德没有理会莱柯，只是用眼睛坚定地盯着老所长说道。
“所长，我没有疯，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想就冲动说出口的。”
“首先，我是这个项目的主持者，所有的分支研究我都十分清楚。那么亲身体验到坍塌液的缺陷所在，寻找改良的方向就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了。如果由我来体验，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坍塌液！”
“其次，上午就听说人鱼族已经有了异动，可能是坍塌液的消息泄露了，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很紧迫。既然证明了坍塌液没有致命毒素，为了反攻深海的大计，我罗德牺牲一些身体、寿命又算得了什么？”
“所长，不要犹豫了！”
罗德的话提醒了老所长。人鱼族确实有了异常调动，议会正在排查叛徒，但老所长却暗自捏了一把汗。因为他也同样泄密给了研究人员，他不知道叛徒到底是在议会里，还是在他的研究所里。
如果真是他这里出了问题，他恐怕要担很大的罪责，所以他迫切地希望得到成果献给议会和皇帝。
老所长犹豫了一会儿，罗德确实是研究所的宝贝，但这件事关系到战争的走向，也关系他的身家性命。
“好！罗德，既然你有这个觉悟，我同意你的请求。”
莱柯愤怒地看向老所长，大声叫嚷道：“所长？！你怎么能任由他胡来？”
“莱柯，不要说了，这是罗德自己的选择。”
“谢谢所长。”
······
罗德如愿得到了这个机会。
看着眼前那支奇妙的试管，一时散发着绯色的微芒，一时又冒出黄绿的气泡。即使所有的测试数据都告诉人们，这是无毒的，但真要亲口喝下它恐怕心中就难免忐忑不安了吧。然而罗德没有丝毫犹豫，他抓起试管仰头就一饮而尽。
众人隔着实验窗目不转睛地盯着罗德，只见他的脸色很快变得铁青，十几秒后变得涨红，而后连眼睛都变成赤红色，手脚也明显变得粗大起来，口中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。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“怎么会这样！”
“这，这简直就跟狂化了一样！”
研究员们慌了手脚，老所长更是不敢置信地把脸都挨到了观察室的窗口上。
说话间，原本弱不禁风的罗德一拳砸毁了身边的一个仪器，让研究员们顿时胆战心惊。
“这真的是狂化，罗德失去意识了！”
“天呀，难道我们意外间做出了类似于禁药“狂化药水”的东西？”
“很有可能，那些实验动物或许不是在水中能吸收氧气了，而是透支着生命狂化才能存活了下来，直至生命耗尽。”
这时，一个巨大的仪器被罗德抬起扔向了实验窗。轰的一声，仪器碎了一地，实验窗也出现了裂痕。
老所长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，整个实验室响起了红色的警报声。
“快跑！罗德狂化了，留在这里会死的！”
研究员们飞快地开启研究所的应急装置，观察间的大门打开了。
另一边，连续十几拳下去罗德终于砸开了实验间的大门。
这下众人更慌了，急忙扶起一脸魔怔的老所长，互相喊道：“快跑！快跑！”
老所长也终于回过神来：“对，对。快跑！快去疏散周围的居民，通知军队！”
所有研究人员都惊慌失措地往外逃去。
罗德走出实验间后似乎有些迷茫，所幸的是他没有去追研究人员，而是跌跌撞撞地往另一边跑了。
所有人都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逃命，不然谁知道罗德会不会回来追赶他们，要知道他们在狂化人的面前只要一拳就会被砸成肉饼。
但唯有莱柯朝着罗德追了上去。
“罗德，站住！我知道你还有意识！你刚才是故意避开我们逃跑的对不对？”
“······”
“你趁夜修改了研究所的资料，往坍塌液里加入了狂化药水是吗？对不对？回答我！”
“······”
莱柯的咆哮让罗德的脚步停下了。
“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，只有你和所长有权限能够知道禁药的配方，只有你有这个能力能毫无痕迹地修改坍塌液的资料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又沉默了一会儿，罗德转过身看向莱柯。
他的身体似乎膨胀了许多，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。现在的罗德面目扭曲，看起来像，不，现在的罗德就是一个怪兽。
“没错，这就是我的计划。让你也置身危险中抱歉了，但我知道实验窗的强度还是很高的，就算我狂化了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撤离。我唯一没想到的是，把狂化药水主要成分加入到坍塌液中竟然能让我在狂化中保持清醒。”
“科学真是神奇啊，还有那么多不知道的东西等着我们去探索。”
“莱柯，答应我，别说出去。所长不知道我的理由，他不会想到是我自己酝酿了这场意外。陛下是贤明之君，这样的实验结果，陛下一定会下令终止实验的。”
莱柯无法接受这一切。
一天前他们欢呼着庆祝，一年多的辛劳看到了成果，即使并非完成梦幻药剂这项最高成就，这也将成为学术史上的一个新的里程碑。但一天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！他看着罗德，不禁哽咽。
“可你呢？你，你知道你在干什么？你，呜~~你疯了吗？”
罗德怔怔地看着莱柯，挚友的悲痛也同样刺痛了他。
可他有什么办法？
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了！
这是他的选择！
“······我没疯，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。”
“我刻苦学习，立志要完成先贤的愿望，研究出让人族能使用魔法的梦幻药剂，为的是什么？为了让人族昂首屹立于这个世界上，没人敢欺负我们！”
“我研究坍塌液为的是什么？是和平，让人族和人鱼族能和平共处。这才不是要拿去灭亡别族的东西啊！”
“这是我准备献给她的最棒的礼物！”
“可是他们，他们竟然要拿着这个东西做兵器！”
“一想到我亲手造出杀死她的剑，我的心就痛得没法呼吸。”
“与其这样，我宁愿两族永远憎恨下去又毁灭不了对方，我宁愿一生都不再和她相见！”
罗德愤怒得咆哮，他一拳之下就将过道上的墙壁砸出了一个窟窿。
“她知道吗？她忍心看着你死吗？”
对面挚友的悲鸣，罗德说不出话来。他一边继续破坏研究所，一边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“对不起，还有，谢谢！”
对月流珠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：《剑来》、《她们都想成为我的女主角》、《NoBattleNoLife》、《道诡异仙》、《病娇徒儿对天生媚骨的我图谋不轨》、《认清现实后，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》、《这个主角明明很强却异常谨慎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
